渡雁

“他们从见面到接吻的距离只有两句诗行之间的一个停顿。”

【宇龙】月下

盖棉被纯聊天的一个晚上。被北老师的阴兵斩炸出来的激情脑洞。不太好吃。

私设是双向暗恋,恋人未满。


“哎呦,微博上‘万鬼同哭’呢,龙哥你看。”

白宇踢掉被子滚到朱一龙身边,举着手机伸给他看。他忙里偷闲跑来探班,背着双肩包从另一个城市打飞的直奔朱一龙的酒店房间,也不知道一个人怎么躲过了机场的长枪短炮。他这会儿刚洗完澡,头发都没吹,只穿着一条睡裤,整个人带着一股干净的青柠味,像一只湿漉漉的新鲜柠檬。

灯早就关了,朱一龙被一片白光晃得眨了眼,小扇一样的睫毛在荧屏光里忽闪了两下。他眯起眼睛刚看出“呜呜呜”“diss编剧”“爆哭”几个词,微信就弹出了消息。白宇把手机缩了回去,平躺在朱一龙旁边,手指在屏幕上飞舞着打起字来,把朱一龙的枕头蹭得潮乎乎的。

“这是...心疼赵云澜和沈巍被打了?”

朱一龙和白宇一样,对杀青前最后几场戏印象深刻——拍得太辛苦了。有一场戏朱一龙NG了好几次。他倒在地上,听着锁链哗哗乱响,白宇带着哭腔撕心裂肺地喊“沈巍”,差点就忘记了自己受了重伤奄奄一息,只想暴起砍断铁链,把人紧紧地抱在怀里。收工的时候他漱了漱口,才发现嘴里被自己咬破了好几处。

太疼了。扎心的疼。但他什么都不能说。

“嗐,不是你被扎那一段。最后一集预告片播了,小丫头们是怕大结局是你跟夜尊同归于尽,咱们俩相忘于江湖了。”

朱一龙翻过身来侧躺着,右手撑着头看身边的人。白宇举着手机躺在靠窗那一边,少许月光透过纱制的窗帘漫进房间里,把他温柔地包裹起来,像呵护着一块藏在黑暗里的稀世珍宝。

“那赵处长是打算发条微博,哄一哄你的‘女神’们?”

朱一龙知道白宇特别宠粉丝。他脑筋灵光,又没有偶像包袱,微博上呼声比较高的要求他往往都尽力满足,有时候还超额完成。白宇一边打字一边勾起了嘴角,不知道又有什么鬼主意了。

“哎,龙哥,我发现...”白宇把手机放下,忽然凑过来,温热的鼻息轻轻喷在朱一龙侧颈上,像雏鸟柔软的绒毛,把他的心挠得痒痒的,“咱们俩还真是心有灵犀啊。”

朱一龙看着身旁的人坏笑着挤了挤眼睛,觉得自己从脖子到耳尖大概都红透了。

“瞎说什么。”

“我认真的,”白宇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,仿佛没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话多么暧昧似的。“我打算录一下阴兵斩的音频,经纪人已经把原文截出来了,万事俱备,只差——”

他起身的动作太猛,带起的气流把窗帘掀起一条缝隙。明亮的月光从狭缝里钻进来,在白宇光裸的脊背上跳跃了一下。朱一龙走了神。

“黑袍哥哥,帮我一下呗?”


朱一龙觉得自己真是疯了。

他谎称自己要练习台词,拿着从录音老师那里骗到的钥匙,带着白宇深更半夜蹑手蹑脚溜进了录音棚。不管多离谱的话,配上他这张诚恳而天真无邪的脸,大概都能骗过许多人。

那他能骗过白宇吗?

他调试好设备,坐在玻璃后,看着白宇坐在防喷片前面冲他挑了挑眉,启动了录音,释放出那个许久未见的镇魂令主。

阴兵斩天地人神皆可杀,但你孤身一人,就足够把我杀得片甲不留。


“我今天要是收工晚呢,你就在房门口一直等吗?”

朱一龙锁上录音室的门,两个人又一路偷偷摸摸地回了房间。

白宇进门就甩掉了T恤,长舒一口气跳到床上,床垫不负众望地发出“嘣”的一声巨响。白宇倒在床上打滚,压着声音低低地笑,半晌才停在窗边,跪坐起来,用气声轻轻地说:

“龙哥,你说咱们这样,像不像偷情啊。”

朱一龙心里一颤。

他只想退回自己的舒适区,做个哥哥的样子教育他做事应当计划周全,在背后扶着他走上更好、更平坦的路。但白宇太聪明了,太玲珑透彻了,他瞒不住自己,更瞒不住他。

“别胡说。我问你呢,你要是一直等不到我,去哪儿住啊?被记者拍到了怎么办?”

下一秒天旋地转,床垫又是一声巨响,朱一龙突然被拽倒在床上,吓了一跳,睫毛无意识地扇动着,然后被一双手盖住了。

“哥,我觉得相忘于江湖不是好结局。我不喜欢。”

朱一龙又感受到了那绒毛一样的鼻息。白宇的声音越靠越近。他说得很慢,像在完成一个酝酿已久的仪式,又像在期待着什么答案。

朱一龙的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
白宇松开了盖着他眼睛的手,停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细细端详他瞳孔里那一湾清澈的湖水。太深了,让人一不小心就溺死在里面。

半晌无言。

白宇略微尴尬地笑了一下,撑起身子想拉开一些距离。

“龙哥你睫毛真长,扫得我手心痒——”

朱一龙忽然伸出手去拉住白宇的小臂。他手劲不小,白宇惊讶之下身体一晃,摔在了他怀里。

剪不断,理不顺,逃不过。

“我也不喜欢。”

朱一龙只吐出这五个字,又红了耳朵,别过头去看窗户。窗帘被风掀起一角,月光肆意流淌进来,水一样温柔,昙花一样短暂,却夜夜重返,生生不息。

白宇撑起身子来看这一弯别扭的美丽湖水。他笑嘻嘻地凑到红透的耳根旁边,呵着气轻轻说:

“哥,你看,我肯定能等到你的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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